第(2/3)页 按照这些天暗访的结果看,这位巡江御史说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物谈不上,只是与漕帮勾结颇深,放往日里这算不得什么罪名,巡江御史本就要收拢漕帮这等江湖势力充当耳目。 然而,此一时彼一时。还是那句话,有些东西,不上秤没有四两重,上了秤,千斤都打不住。 “诸君都是国朝留都的擎天白玉柱,事务繁忙,沙某今日着人请诸君到此,一是认认人,以后就要一起共事了。二是,替陛下问一问,这应天府,这南直隶,还是大乾的应天府、南直隶吗?” 这话说得有点诛心了。 李恪第一个坐不住了,拱拱手,说道:“部堂此言,下官不敢苟同!在场诸位同僚,无不恪尽职守,夙夜匪懈,为陛下守此东南财赋重地、留都根本。近日虽偶有倭寇宵小作乱,扰及郊野,然已被迅速剿灭,首恶授首,民心已安。部堂初来乍到,何以出此令人寒心之论?” “寒心?” 沙承宗摇摇头,说:“李府尹,本官一路南来,所见所闻,那才叫真正的——令人心寒齿冷!” “旁的暂且按下不表!”沙承宗瞪着巡江御史林苏一声暴喝:“林苏!我问你,你这巡江御史,拿的是朝廷的俸禄,还是漕帮的报酬?” “朝廷设关榷税,皆有定制。何时轮到那漕帮的旗号,也能在长江水道,公然拦截商船,收取‘平安钱’、‘买路银’了?” “若有商船不从,或供奉稍迟,不出三日,必被你的巡检司以‘形迹可疑’、‘夹带违禁’为由扣押!再凭空捏造一个‘通倭’的罪名!将无辜商人投入私牢,非巨金不得赎!” 听到沙承宗这么说,林苏已然是面如土色,却依旧颤抖着声音说:“部堂大人,下官一向是秉公执法,这必是被我处置了的那些奸商言语中伤,您要明察啊!” “这么说,本官还误会了林御史,你竟然是个一心为公的?” 谁都听得出来沙承宗这话的讽刺和杀意,偏偏这林苏没有听出来。 他自以为过关,心里甚至觉得此前听到的关于沙承宗的传言都是言过其实。 第(2/3)页